文/王亚军(山东读者) 邳镇砖瓦厂、东江钢铁公司、6803厂是著名作家刘继明老师的长篇小说《黑与白》中出现的三家公有制企业，这三家企业的变迁史也是新中国70余年的经济史、社会史、政治史，见证了我党如何实现人民共同富裕。 就让我们从这这份“时间的证词”中，跟随作者的笔锋见证三家企业的兴衰变迁，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探析实现共同富裕的路线。 先从这三家企业开始。 一、三家企业的创建伊始、所有制形式 邳镇砖瓦厂、东江钢铁公司、6803厂都是公有制企业，都在新中国前二十七年间创建。邳镇砖瓦厂是集体所有制企业，而6803厂和东江钢铁公司是全民所有制企业，再进一步细分，6803厂是国防科工委下属的中央直属，东江钢铁公司是东江省的省属，后两者统称国营企业。 邳镇砖瓦厂建成在1968年。文中有两处叙述。第一处，“文革开始没多久，王胜利就被打倒了”、“革委会考虑到王胜利只有一条胳膊，想安排他在公社哪个部分担任一份闲职，王胜利却主动提出去邳镇砖瓦厂工作。那时候，邳镇砖瓦厂房刚刚落成......砖瓦厂是文化大革命的新成果”(第一部/《接班人》节P132);第二处，“砖瓦厂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建立起来，是邳镇最大的一家‘社办企业’......”(第一部/《举起手来》/P146)。党史上著名的“五一六通知”颁布于1966年，标志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正式开始。邳镇砖瓦厂创建于文革时期。社办企业，属于集体所有制企业、农村集体所有制企业，是改革开放初期广大乡镇企业的前身。 东江钢铁厂建于1950年代后期。“东江钢铁厂简称‘东钢’，又称‘钢城’，分产区和宿舍两部分。......1950年代后期，一座座红砖瓦厂房和高大的炼铁炉、烟囱拔地而起，短短的几年时间，一个现代化的大型钢铁企业便在这儿建成了。”(第一部/《去外公外婆家》/P105)，“东钢是东江省最大的国有企业之一......”(第三部/《几回回梦里》/P114)。东钢比邳镇砖瓦厂、6803厂创建更早，后来发展成为东江省最大的国企之一。 6803厂始建于1968年。文中叙述，“1968年秋天，当一只穿着军装的施工队伍悄无声息地开进五里界时，当地老百姓还不知道即将建立的是一座什么工厂，施工人员都是清一色的解放军战士，工程用‘6803’代号指称......其实，文化大革命正在中国大地上开展的轰轰烈烈，处于偏僻的五里界，也偶尔能见到几个带着红袖章的红卫兵。”，“五里界老百姓没有猜错，6803的确是一家军工企业，隶属于国防科工委，主要生产水陆两栖坦克”(第二部/《厂长》/P144)。6803厂也创建于文革时期，并且是国防科工委的下属军工企业，央企。 新中国经过公私合营、农业合作化之后，全国已经没有私有制企业，像邳镇砖瓦厂、6803厂、东钢这样的各类轻、重工业企业，连同人民公社的农业生产单位，广泛地遍布在中国的大地之上。 二、三家企业的发展与结局 三家企业创建于新中国前27年，在改革开放年代的发展、结局不尽相同。 1、邳镇砖瓦厂 邳镇砖瓦厂在1980年代初期倒闭了。“他们看到的与其说是砖瓦厂，还不如说是砖瓦厂的废墟.......可砖瓦厂却彻底垮了。由于严重亏损，砖瓦厂已正式宣布破产。作为老厂长，王胜利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么红火的砖瓦厂，在巴光明承包后短短几年功夫，就被折腾个精光”(第一部/《父亲去世》/P320)。个人承包企业发生在改革开放时期。邳镇砖瓦厂存世最多20年。 2、东江钢铁厂 东江钢铁厂发展成为东江省最大的国企之一，但处在职工下岗、贫困，干部富裕的状态，期间经历了美资杜克公司意图并购，东钢工人集体上访、暴力抗议、外资代表致死、省委叫停并购的重大事件。 “......东钢的效益却每况愈下，有时连工资都发不出。接着是工厂改制，从原来的全民所有制转轨为股份制企业。顾小乐和东钢的大部分干部职工一样，都希望改制后效益好转，谁知道这几年收入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比以前更少了”(第三部/《顾小乐》/ P87)。 “半年前，东江钢铁公司要被杜克公司并购的消息就开始在东钢的干部职工中间流传......但开出的并购条件十分苛刻，不仅出价低得超出许多人的预料，而且条件极为苛刻......还要将东钢现有的近十万干部职工实行分流下岗，缩减三分之一。”，“消息一传出，便引起干部职工的强烈愤慨。东钢公司改制后，效益不仅没能好转，反而一年不如一年，甚至连连亏损，许多工人工资奖金都拿不到，管理层的人每年却拿出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年薪，大家早已满肚子意见，并购的消息一传出，反对的声音便像终于找到决口的洪水那样爆发了。......”(第三部/《顾小乐》/ P88)。 “邱国梁和严总被四面八方涌上去的人群包围了，人们挥动着拳头，雨点般砸过去，顾小乐也举起了拳头......”(第三部/《顾小乐》 /P91) “《东江日报》头版都报道了：‘东钢公司近日发生的聚众滋事致死人命案，目的在于抵制东江钢铁公司和美国杜克公司的并购重组......’”(第三部/《顾小乐》/P92)。 东江省委书记陈沂蒙在省常委会上暂停了此次并购。“所以，我建议省委对东钢并购项目以及引起的相关问题进行一次专题讨论，在形成新的决议之前，并购项目暂时不要重启......”，“陈沂蒙的一席话，像宁静的水池里扔下一块石头......”(第三部/《常委会》/P162)。“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陈沂蒙的耳朵里......把他在省常委会议上建议暂停东钢合并项目说成“叫停”，等等，他听了并没有当真，只是一笑了之”(第三部/《下马威和马蜂窝》/P173)。 书中没有叙述降低职工与干部的贫富差距的办法，所以这种贫富差距依旧存在;而且并购只是暂停，在陈沂蒙书记离开东江省之后仍有重启的可能。 3、6803厂 6803厂在书中有着似乎比邳镇砖瓦厂、东钢更好的结局，改制后规模扩大、多种经营、资产增长，但依旧有退休/下岗职工上访、企业最高领导人被举报、看守所自杀，子公司壮大后脱离母公司。 “巴东不仅掌管着西单最早的一批商业写字楼之一飓风大厦的产权和物业管理权，还担任着飓风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一年前的股改，又使它从路胜平手里接过董事长的位置，公司的投资范围也从摩托车、汽车，扩展到房地产和IT产业及证券保险灯领域......”(第二部/《飓风大厦》/P203)。 “自从6803厂改制为飓风集团后，举报董事长路胜平的声浪一直就没有停止过......”，“‘飓风投资’起初是飓风集团的子公司，是在洪太行的全力支持下成立的......”，“......顺利完成了公司和飓风集团的资产剥离，现在飓风投资已经是一家完全独立的股份制公司，跟飓风集团没有任何隶属关系了”(第二部/《飓风大厦》/P201)。 “半年后，路胜平就在看守所上吊自尽了”(第二部/《英雄末路》/P215) 无论6803厂时期还是飓风集团时期，其发展壮大也不是一帆风顺。 小说中这三家企业的结局，代表了现实中三种公有制企业的典型命运。新中国前27年建立起来的天量的队办企业和社办企业(农村集体所有制企业，乡镇企业的前身)随着人民公社的解体，就如同邳镇砖瓦厂一样，绝大多数都逐渐消亡了，残存在像南街村、华西村等极少数一直保持人民公社体制--政经一体的行政村中，方能生存至今。县、市、省全民所有制企业在改革开放后也大量消亡。央企作为中管、直属，容易获得中央一级党政内的政策和资源的支持，生存至今的央企很多已发展成为规模庞大、实力雄厚的巨型企业。前27年的全民所有制企业称为国营企业，改革开放后称为国有企业。从国营到国有，从全民所有转制、转轨为政府所有，是政治经济体制变化的反映。 三、三家企业的企业管理 企业的发展壮大离不开好的管理，下面从企业目标、领导干部、组织性、 经济性等简化的指标要素来剖析这三家企业。 1、邳镇砖瓦厂 邳镇砖瓦厂首任厂长王胜利一直强调生产为贫下中农，时刻不忘砖瓦厂的生产目的。上级授命之初，“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立军令状，如果让我当砖瓦厂厂长，我保证五年之内，全公社十几个大队的贫下中农都住上砖瓦房......”(第一部/《接班人》/P133);被上级免职后，王胜利自责不已，“当初我去砖瓦厂当厂长，是立了军令状五年之内让全公社贫下中农住上砖瓦房。可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打败仗了。我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连阵地都丢了，我对不起毛主席，对不起首长，也对不起你妈妈裴凤兰同志!我不是啥英雄，我是......狗熊啊”(第一部/《妈妈死了》/P139)。 闻其言观其行。“毛主席去世后，爸爸难过了一阵子，又重新振作起来，将全副精力投入工作中去了......每逢砖瓦窑出窑时，爸爸都要带领厂里的干部，跟工人一起加班。窑里的温度高达50多度，跟蒸笼一样。”(第一部/《接班人》/P138)。“有人低声说：‘你爸爸在窑里接连值了两个班，窑洞里面那么高的温度，年轻工人都受不了，为了完成公社下达的指标，你爸爸真是连命都不要啦......’”(第一部/《接班人》/P138)。 从这些文字中能看出，砖瓦厂的生产经营目的，厂长王胜利的管理理念、工作作风、生活作风，而管理理念正是鞍钢宪法在企业中的推广应用，体现了浓厚的社会主义企业的管理原则。 王胜利被免职后，巴光明成了邳镇砖瓦厂的新任厂长。巴东的爸爸替换了王晟的爸爸。“妈妈去世后的第二年，毛主席就逝世了。这是王成少年时代发生的第二件大事”(第一部/《英雄和狗熊》/P136)。“但王成未曾料到的是，没等砖瓦厂完成公社下达的生产任务，爸爸就被免职了。巴东的爸爸巴光明成了邳镇砖瓦厂的新任厂长”(第一部/《英雄和狗熊》/P139)。 巴光明是邳镇砖瓦厂的第二任厂长。“巴光明承包厂后，一下子把砖瓦的出厂价提高了两倍多，谁还买得起?这还不算，巴光明又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安排到厂里各个部门，凡事亲朋好友和上面的领导买砖，价格都减半。巴光明自己在镇子上盖了一栋洋楼，用的砖瓦更是一分钱没花.......”，“这几年，砖瓦厂明面都是亏损，可巴光明自己的承包奖照拿，工人莫说奖金，连工资都一拖再拖，过年也不发，工人们闹到镇上，可镇上的领导得到了巴光明的好处，都护着他...”(第一部/《过年》/P163)。 由此能看出，改革开放后邳镇砖瓦厂的企业经营管理的目的、理念、手段已完全转变，领导带头中饱私囊、任人唯亲，连发给工人的基本工资都没有，最终走向了破产，并且还引发了工人围堵镇政府大院的重大事件。王胜利还举报了巴光明，并收到落款为“中央军委办公厅”、“东江日报社”的两份回信(第一部/《过年》/P163)。“忍无可忍的工人们在王胜利和周木生的带领下，围住了镇政府大院，整整三天，才等到了上面的答复。巴光明被免去了砖瓦厂厂长的职务，由上级部门立案调查，拖欠工人的工资也补发了......巴光明被调查后不了了之，毫发未损.听人说，他在楚州城和省城都买了房子，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巴东上大学，花的钱更是不计其数。他家倒是先富起来了，可砖瓦厂却彻底垮了”(第一部/《父亲去世》/P320)。 小说没有讲述新中国前二十七年间的社办企业的贪腐现象，但通过皮庄村的情况，能够侧面反映社办企业、队办企业的相关情况。洪太行、洪雁北的母亲韩英在1960年底初赴山西省雁北地区参加社教运动，在皮庄村蹲点，该村生产大队的支书为郭茂林，蹲点就住在郭书记家里，“后来，经群众检举揭发，社教工作队查出郭茂林在大跃进期间贪污过村集体的三百多斤荞麦和一百多元钱，被撤销了皮庄大队党支部书记的职务，还坐了两年牢”(第二部/《妞妞》P173/)。巴光明的贪腐行为、上级处理，与郭茂林相比，可谓轻拿轻放。 社会主义国家的工农业生产最终都是为人民服务，企业的生产经营管理不以利润为中心，这方面新中国前27年与改革开放后对比明显。 2、东江钢铁厂 东钢在新中国成立前27年的管理情况，小说中没有直接叙述。但通过顾筝外公顾致真与顾真小舅顾小乐在后者毕业工作上的矛盾冲突，就能一窥究竟。 顾小乐在1988毕业于东江钢铁学院，大专学历，学制两年。矛盾发生在顾小乐刚毕业，“东钢公开招聘行政人员，顾小乐已经报了名，想让外公向厂领导打个招呼，可他不仅不愿意‘打招呼’，还反对顾小乐报名，非要让儿子从工人开始干起不可，说什么钢专的毕业生无论将来搞技术，还是当干部，都要从工人先干起......”(第一部/《生日宴》/P111)。小乐服从了父亲的意志，所以毕业工作时的矛盾一直延续多年，“对于父亲出钱给他买房，顾小乐有些意外。从念大学起，他和父亲的关系就不大好，父亲总用劳模的标准要求他，什么工人阶级要有主人翁精神，无私风险啦，他耳朵都听起茧来了。毕业时，父亲还逼着他放弃了直接进厂当干部的机会，经常当了几年工人。为这，他一直对父亲耿耿于怀，平时负责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碰碰磕磕，像一对仇人似的”(第三部/《顾小乐》/P87)。 顾致真曾获东江省总工会授予的1970年东江省劳动模范称号(第一部/《生日宴》/P109)。彼时的劳模、先进，政治挂帅，又红又专，使得顾致真在市场经济年代仍然保持计划经济年代的的工作原则和生活作风，一让儿子当工人，参加劳动，二不走后门、拉关系。致真，名符其实。东钢在前二十七年的管理风格，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改革开放后，东钢的经营管理，小说中多次叙述。 东江省委书记陈沂蒙经在常委会对东钢发表自己的意见，“今天上午，我在现场召集几位工人代表座谈，其中一位叫顾致真的退休工程师说的一番话，使我明白了个中原因。他告诉我，东钢改制后，近三分之二的工人被分流下岗，每个人的补偿金每月不到三百元，而留岗的干部从科长、处长一直到公司副总和总经理干部，年薪从三十万、五十万到一百多万......这些工资并不是来自企业效益，而是从那些工人下岗后‘结余’下来的。也就说，东钢之所以年年亏损，以至于不得不同国外大企业并购重组，并非因为经营原因，而是这些干部坐享高薪、坐吃山空的结果......我不感相信这是真的，当场叫来东钢财务负责人了解了一下，遗憾的是，这位工程师说的全是真话!”(第三部/《常委会》/P161)。 在陈沂蒙书记与东钢干部群众联席会议上，顾至真发言，“可自改制后，东钢一年不如一年，我是说的工人，不包括干部，干部们都在改制后富起来了，工人们却一个个下岗了，几十年留血流汗，几千块就被买断了。董事长总经理的年薪高达300万，工人的工人不到他们的几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后勤人员每月才七八百，生产工人以前多，炉前工两千块。就这样还整天提心吊胆被下岗呢!最让工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企业效益下滑，管理层从不在内部找原因，想一卖了之，美名其曰并购.......”(第三部/《上任之前》/P164)。 东钢董事长兼党委书记邱栋梁的经营管理与生活作风正是引发东钢事件的重要原因之一。“甄团长经常在团里找演员去陪邱书记喝酒，喝多了，邱书记就动手动脚，团里好几个姐妹被灌醉后.......”，邱栋梁也曾经调戏顾小乐的妻子程蕾并引发程蕾噩梦不断(第三部/《梦与真》/P102、P103)。“那阵子，东钢公司正在改制，以减员增效的名义一下子裁掉了几千名工人和干部，谁下岗谁不下岗都捏在河马书记手里......”(第三部/《梦与真》/P104)。后来被查处，“东钢董事长邱栋梁因收受杜克公司的私人宴请和佣金受到查处”(第三部/《明月寺》/P366)。邱栋梁没有因经营管理和生活作风受处分，仅因私人宴请和佣金受查处。 东钢就是一个扩大版的邳镇砖瓦厂，如果被杜克公司收购，全厂职工几乎集体下岗，他们的下场不会比邳镇砖瓦厂更好，引起社会动荡将会更大。 3、8603厂(飓风集团) 8603厂在新中国前27年，小说并未叙述其经营管理，但能够发现浓厚计划经济体制的特点。“两年后的冬天，6803厂生产的第一批水陆两栖坦克如期出厂后，便直接分配到了中国北方边境地区的解放军装甲部队。但相隔仅一年，便发生了震惊中外的林副统帅叛逃并在蒙古温度尔汗机毁人亡的事件。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对6803厂产生了什么影响，但此后不久，厂里的领导班子整个换了一套人马，不少中层干部和技术人员也脱下军装，转业到地方去工作了......”(第二部/《厂长》/P144)，“不久，他就带着荣立一等功、二等功的战斗英雄光环，从前线转到后方，从国防科工委所属的沈阳军工部门工作，直至调到6803厂担任副厂长......”、“作为战斗英雄，路胜平身上有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荣誉感，原本也雄心勃勃地想在新的岗位干出一番业绩，但时运不济，调到6803厂不久，钢配到部队的水陆两栖坦克就悄悄停产了......”、“有一段时间，6803厂几乎处于休眠状态，不仅厂里的普通干部和工人，连路胜平这个副厂长也整日无所事事”(第二部/《厂长》/P145)。 只有国家的行政指令和生产任务，没有市场竞争;厂里干部和群众“整日无所事事”，但没有出现后来的企业亏损和工资发不出来，以及上访、举报厂领导。 进入改革开放之后，6803厂走上独立经营、自负盈亏之路，实行厂长负责制。 “1980年代后期，随着军队开始允许经商，6803厂也跟大多数军工企业那样，把军用摩托的生产改为民用摩托，并走上了独立经营、自负盈亏之路。路胜平就是在这期间担任厂长的”，“转轨后，6803厂行政上还属于国防科工委管辖，但早已脱离军工序列，转为军地两用企业了......一切全靠企业在市场上发展打拼，对6803厂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他不仅在工厂内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还亲自抓产品销售......转轨几年，6803厂连连亏损，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第二部/《厂长》/P148)。只到1990年代初，巴东的加入，带动了整个6803厂的销售，逐渐扭亏为盈，形式好转，“到6803厂工作才一年，巴东就接连拿了三次月销售冠军，在销售人员中独占鳌头。一直为“飓风”摩托的销售愁眉不展的厂长路胜平破天荒地舒展开了眉头......”，“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具有超常推销能力的青年：能够在如此段的时间内，竟然在他的老家东江省建立起来“飓风”摩托的销售网点，不仅个人创下了销售奇迹，并且以点带面，把南方数省的销售网点连成一片，从而带动了整个6803的销售工作.......”(第二部/《厂长》/P151)。“6803厂的大事小事全都由厂长路胜平说了算，丁副书记根本插不上嘴。前几年军改民，实行厂长负责制后，就更没有话语权了......”(第二部/《铁锅炖大鹅》/P163)。路胜平担任厂长离不开他曾经的首长——洪太行的父亲，“丁东撇了撇嘴，‘这么跟你说吧，路厂长之所以能当上6803厂的厂长，都多亏了他这位首长。为了报答，给首长的儿子盖了一栋别墅不是顺理成章么’?”(第二部/《铁锅炖大鹅》/P164) 进入21世纪，6803厂改制为飓风集团，企业发展了，问题也多。“自6803厂改制成为飓风集团，举报董事长路胜平的声浪一直没有停息过，主要来自原6803厂一批退休或下岗的干部职工，严重时不仅把飓风集团的大门给堵了，还组织数百人到国防科工委和信访部分静坐示威过。最后都是洪太行打通上面的关系，把事情给压了下来。这当然不仅因为洪太行和路胜平的之间的私交，还因为他现在是飓风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大股东”(第二部/《飓风大厦》/P200) 。 路胜平作为国企主要领导的生活作风也存在问题，“据说，老路养了好几个情人，有一个还是东方歌舞团的演员，老路在京城里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套房子......”，“人性嘛，一切皆有可能。再说，人家这次可是拿到了铁证，连老路有几个私生子都摸得清清楚楚呢......”，这已经严重违法违纪。(第二部/《妹夫和大舅哥》/P210)。作为路胜平继任者的巴东的生活作风同样存在问题，妻子洪雁北和巴东的夫妻关系也名存实亡(第三部/《明月寺》/P368)。 飓风投资的实际控制人是洪太行，就连飓风集团也是，“宋晓帆曾经告诉他，巴东虽然是飓风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但实际控制人其实是洪太行.......巴东在飓风公司只是一个执行人的角色......”(第二部/《度假村》/P274)。 6803厂(飓风集团)虽然发展了、壮大了，但其实际控制人却是“社会大哥”、“政治家”洪太行，国企代表的国家意志的属性和能力大大弱化，甚至可以说6803厂已经沦为洪太行的掌中玩物。大江艺术传媒集团的业务，杜克公司对东江的并购，都是洪太行背后操盘。洪太行的“政治家”理想通过操控飓风集团、飓风投资、燕山会等得以实现。 有道是“时势造英雄”。时势变了，英雄易变。谁是真英雄?自有历史和人民的审判。 将之前叙述、分析，三家企业的目标、领导者、组织性、经济性等管理要素，作简单汇总。 四、多重视角 小说中，除了这三家企业，还有众多企业、经济体等，通过多重视角，构成了一部“形象化的当代中社会发展史”。 公有经济体有红石谷村、凤凰岛村、皮庄村、丹阳县某村，大众艺术传媒集团(前身为大众艺术杂志社)，红光照相馆，东江大学桂园食堂等。 私有经济体有武伯仲的伯仲诊所，红石谷村梁奎、梁红隼父女的小煤窑，宗天一的红石谷联合工贸公司、巴州红河谷农工商公司，凤凰岛村队办企业转个人承包，武伯仲的中华元极文化研究会，张小波的楚韵集团，钧鼎律师事务所，燕山会，以及凤凰岛的渡船、渡口，北京的前进饭店、吃喝大世界，小小酒楼，民间借贷公司鸿利公司，红鼎豆捞等;美资杜克公司;中美合资公司迪士尼玩具厂。 它们与三家企业、党政、与各类人物一同构建了《黑与白》的世界。 在叙述完成三家企业的情况之后，接着跟随作者的笔锋进行政治经济政策方面的简要叙述。 小说中关于中国政治生活方面的情节不少。 文化大革命时期，安娜的大字报曾反响强烈。这张大字报的核心思想是“不要一切特权，只要做一个彻底无私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符合继续革命理论和文革精神，“不但轰动全省，甚至传到了北京，据说毛泽东主席极为欣赏，还做批示‘我同意这张大字报!’”(第一部《意外的探访》/P271)。 改革开放时期，关于改革方式的内容有多次。这些内容反映了中国现实。 在洪太行组织的早期聚会、沙龙中，陈沂蒙与江海洋的观点有异同，江海洋完全认可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的政治理念、认可市场化改革、放弃计划经济模式等(第二部/《大院里的沙龙》/P180)，而陈沂蒙部分认同戈尔巴乔夫的政治理念，且认为国内改革需谨慎、改革应照顾大多数老百姓的利益等，江海洋对陈沂蒙的观点甚至流露出不屑。陈沂蒙认为，“......对于戈尔巴乔夫书中的一些观点，我是赞同的，比如关于第二世界大战以来世界形势和国际战略格局变化的分析，还有在对外关系方面，必须具备策略的灵活性，必要时做出互相都能够接受的妥协;不谋求对抗......但在国内改革方面，我则有保留意见。苏联、南斯拉夫和中国虽同为社会主义国家，但历史和国庆都存在很大的差异，不能盲目照搬他们的经验。尤其在制定重大政策时，不能仅凭脑袋发热，急于求成，一蹴而就......从建国那天起，老百姓就把党和政府当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和靠山，遇到困难首先找政府解决，所以我们的各级政府才叫人民政府，什么是国情?这就是中国的国情。我们搞改革，每往前走一步都离不开这个具体国情，要照顾到大多数老百姓的利益......”(第二部/《大院里的沙龙》/P181)。 在陈沂蒙走马上任东江省委书记之前，陈沂蒙与首长有关讨论。从首长提问开始，“沂蒙，你对允许资本家入党这件事怎么看?”，中间谈到“......苏联解体和东欧巨变，首先就是从改变指导思想和党员成分开始。实现共产主义还在党章上呢!......南巡时他再次强调，如果富的越来越来富，穷的愈来愈穷，两级分化就会产生，而社会主义制度就应该而且能够避免两级分化......现在已经到了21世纪，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共同富裕问题列入党的工作重点呢?......”(第三部/《上任之前)/P170)。陈沂蒙认可首长的观点，有自己忧虑，“首长刚才那些话，与其说是保守，不如说体现了一位改革元勋在改革进入深水区后，对党和国家事业的深深忧虑。其实，自己何尝没有过类似的忧虑，只不过由于他身处第一线领导岗位，没有时间和精力集中思考这些宏大命题罢了”(第三部/《上任之前)/P171)。 陈沂蒙在东江省常委会上的讲话与之前江海洋的对话、与首长的对话一脉相承，“如果国有企业改制，都像东钢这样把多数工人的财富都装到少数干部的腰包里，我们的改革就像小平同志说的那样，真的走了邪路，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违背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中的第三条：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吗?”，“当然，我不是要全部否定东钢的改制。国企改革是整个改革的重要步骤，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必由之路，但我们改革的最终目的是发展生产力，让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开放的成果，而不能将最广大人民群众当成包袱扔掉......在形成新的决议之前，并购项目暂时不要重启”(第三部/《常委会》/P162)。 陈沂蒙是矛盾的，手段是矛盾的，政策是矛盾的，有心为民而成效有限乃至适得其反，其工作和生活也都有着悲剧色彩。这种矛盾恰是马克思主义原则和意识形态不坚定、不彻底的产物。革命不彻底反受其害，无论理论和实践都没有通向共产主义的“中间路线”可走。 而改革开放已成为西方对中国和平演变的增倍器，中外勾连的连接器。小说中美国推出“新马歇尔计划”，该计划的实施与各发展中国家和企业紧密相关。白文说，“‘新马歇尔计划’......美国的目的是为了继续称霸世界，杜克公司的目的则是借船出海，进一步扩大其在世界市场的份额，通过参股、收购和并购等方式参加中国的国有企业改制，逐步占领目前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市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第三部/《新马歇尔计划》/P112)。 另外，年轻一代田青青、梁天参加马克思主义读书会，进行了多部马恩著作的讨论，理论联系实际，并且非常同情打工者的遭遇。(第三部/《马会》、《食堂和冷饮店》、《两个世界》、《恩格斯、诗或故事》/P235-P256)。小说《尾声》，田青青、梁天和顾筝一起接王晟出狱，田青青和梁天是小说中希望的象征，他们预示着未来的可能。 写到这儿，我不禁再一次感叹，刘继明老师妙笔生花，以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组成了庞大的《黑与白》众生相。用武侠风格来描述，就是《黑与白》江湖，用漫威、DC风格描述，就是《黑与白》宇宙。 《黑与白》完美诠释了马克思对人的本质的定义，“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印证了马列毛导师对实现共产主义的艰辛探索，肯定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正确性。同时，小说让人强烈感受到刘继明老师为人民歌哭，为时代作证，始终站在最大多数人民立场的赤子情怀，践行了他“回到人民中间”的庄重承诺。 五、共同富裕 读完《黑与白》，我对共同富裕产生了一些新的感想，借此机会略作陈述。 先看几组数据和报告： 第一组，《按地区和控股情况份企业法人单位数(2022年)》 截止2022年底，中国的企业单位数共有32828734个，其中国有控股和集体控股共有557371个，私人控股31491401个，港澳台商控股141236个，外商控股115304个，其他523422个。(公有制企业占比约1.7%。) 该数据出自《中国统计年鉴2023》，编制单位国家统计局。 网址：中国统计年鉴—2023 (stats.gov.cn) 第二组，2023年中国GDP 2023年全年国内生产总值(GDP)1260582亿元，即126万亿元。 该数据来源人民日报，编制单位国家统计局。 网址：https://www.gov.cn/yaowen/liebiao/202401/content_6926714.htm 第三组，2023年度“中国企业500强”名单 2023中国企业500强中国有企业为256家，其中金融央企、非金融央企、地方国企数量分别为11家、61家、184家。(国企占比51.2%) 该数据出自《<国资报告>解读2023中国企业500强名单》，发布单位国资小新;《2023中国企业500强名单》，发布单位中国企业联合会、中国企业家协会 网址：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77719992463011887&wfr=spider&for=pc 第四组，民营经济具有“五六七八九”的特征 截至2017年底，我国民营企业数量超过2700万家，个体工商户超过6500万户，注册资本超过165万亿元。概括起来说，民营经济具有“五六七八九”的特征，即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90%以上的企业数量。 该数据出自《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的讲话》，发布单位新华社。 网址：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11/01/c_1123649488.htm 第三组，窗体顶端 第五组，《2023中国私人财富报告》 可投资资产在 1,000 万人民币以上的中国高净值人群数量达 316 万人，人均持有可投资资产约 3,183 万人民币，共持有可投资资产 101 万亿人民币。 数据来源《2023中国私人财富报告》，由招商银行和贝恩公司联合发布。 网址：https://s3gw.cmbimg.com/lb50.01-cmbweb-prd/cmbcms/20240105/fef7f4f3-e01a-4553-b28b-43332963cd0a.pdf 第六组，《2023胡润财富报告》 截止到2022底，除港澳台之外，中国内地(大陆)拥有600万资产的“富裕家庭”数量已经达到415万户，其中拥有600万可投资资产的“富裕家庭”数量达到150万户;拥有千万资产的“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169万户，其中拥有千万可投资资产的“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89.7万户;拥有亿元资产的“超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11.2万户，其中拥有亿元可投资资产的“超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6.7万户;拥有3000万美元的“国际超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7.4万户，其中拥有3000万美元可投资资产的“国际超高净值家庭”数量达到4.7万户。 数据来源，《2023胡润财富报告》，胡润研究院编制。 网址：https://www.hurun.net/zh-CN/Info/Detail?num=64KVOT8NCTNB 第七组，《中国收入分配年度报告2021》 中国有39.1%的人口月收入低于1000元，换算成人口数5.47亿人;月收入在1000—1090元的人口数为5250万人，月收入1090元以下总人口为6亿人，占全国人口比重42.85%;若以1090—2000元作为中低收入者的标准，则该群体人口达3.64亿;月收入低于2000元的人数达到9.64亿。 数据来源，中国社会保障学会 (caoss.org.cn)，编制机构国家发展改革委就业收入分配和消费司、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 网址：https://caoss.org.cn/news/html?id=13834 上述数据可见，富裕家庭与中低收入者的收入差距，公有经济与私有经济的比列差距，这些已然成为实现人民共同富裕的障碍、问题、矛盾。 产生这些问题和矛盾的根源在“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政策(上层建筑)，导致产生了远超公有制经济占比的非公有制经济、私有制经济(经济基础)。 公有制经济对私有制经济而言，是矛盾的，是经济中的两个对立面，按照唯物辩证法的对立统一规律，二者存在斗争和统一的关系，是互相排斥，又互相联系，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互相转化。 旧中国到新中国，是“化私为公”的过程;新中国前二十七年到改革开放，是“化公为私”的过程。而党、国家和人民能做的就是进行二者的转化，再一次“化私为公”，这个过程势必漫长、艰辛，“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 实现共同富裕，减小贫富差距，就是唯物辩证法中对立面的转化。要转化，就要创造条件，走正确的路线。 实现共同富裕的路线就是实行公有制，实行计划经济，确保无产阶级专政，限制资产阶级法权。无产阶级革命的历史使命是消灭一切阶级和阶级差别;否则，修正主义者就会复辟资产主义，让人民“吃二茬苦，受二茬罪”，甚至三茬、四茬...... 限制资产阶级法权就要破处一切满足“形式上平等，实质上不平等”的制度和思想，确保人民群众对国家的领导权，让群众解放自己，进行群众运动等。共同富裕，人民监督，人民自主。 我国古代，社会矛盾、阶级矛盾激化时，农民起义就会出现;有为富不仁者，就必有杀富济贫的好汉。 苏联当初忘记初心，变成苏修、大国沙文主义、社会帝国主义，做了“违背祖宗的决定”，搞了一系列“骚操作”，最终“卫星上天，红旗落地”。 东欧原社会国家齐走全盘市场化路线，摸着石头过河，最终成功地摸到了河对岸，集体沦为美国和西欧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附庸。更有乌克兰，成为美国的马前卒，大国对峙的修罗场，人民生活艰辛，女性变成“欧洲子宫”。 这就是历史周期律。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不让历史周期律重新上演，唯有实现人民共同富裕，走正确的路线。 按阶级分析法，美西方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及其大资本集团、买办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右翼(坚定拥护私有制)、党政内走资派(坚定拥护私有制)是党和国家、广大人民群众工农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中左翼的共同敌人，也是全世界人民、无产阶级共同的敌人。 十八大以来，在党政方针路线变化不大的背景下，依然有一些好的政策出现。特别是农村，部分地区再集体化。塘约道路，烟台经验，以及重新集体化的小岗村等都是好的案例。 笔者认为，往后相当长的时期，特别是身处体制外、拥护公有制的个人或组织，能做的以文化斗争、经济斗争为主，进而推动政治斗争。 经济方面，可积极参与农村集体经济建设(包括乡村集体所有制企业)、城市集体经济建设(包括城镇集体所有制企业等)，或者探索新集体经济体(包括社区集体经济);也可邀请国有资本、集体资本对自己混改、入股或者合作、合资等;或者像华为公司一样勇于与美(外)资企业、买办类企业在相关行业进行竞争，消减外资企业、买办类企业在我国经济占比，并积极拓展国际市场，确保国家利益、民族利益;如果选择与党政、公有资本保持距离，那么在坚持自己独立发展的同时，将组织、成员、使用者、人民群众的利益结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始终坚守共产主义、马列毛主义信仰和作风，警惕自身变质和路线方向。 本质上不认同“为人民服务”或者发展经济“以人民为中心”的外资、买办资本、右翼民族资本等，固然实力强劲，但它们做不到处处都强，面面都强，所以可以对其薄弱环节集中所有力量取得点的突破，“力出一孔，利出一孔” ，建立一个产业行业的经济根据地，站稳脚跟再取得其它方面的胜利。 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私有垄断资本集团，通常极力压榨下游企业，我们可以充分团结广大受其裹挟的中小企业、人民群众，建立新的产业链、统一战线。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其本质在于：是否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是否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这也是我党在革命战争年代以弱胜强的根本原因。 无论使用何种方法，保持初心，采取“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的策略，不断发展、积蓄力量。 比较激烈的斗争方法，如传统意义上的三大运动，在社会矛盾、阶级矛盾较为严重时就会出现。现实中农民工集体讨薪，下岗工人集体上访等都屡屡出现，有效果，有局限。群众运动，值得探析。 更加激进的方法,必定会出现在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不可调和、普遍存在的情况下，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期待更多更好的复兴公有制的办法和实践出现。 相信现实中的田青青、梁天们，一定会选择正确的路线，最终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附： 一位网友读完此文赋诗一首： 齐鲁大地出英才，三家企业话兴衰。时间证词黑与白，人民立场建功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