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过去的人生岁月里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经历，可能无过于有幸在毛泽东年代生活过几年。 其实童年的记忆是很模糊的，以至于我做出这样的议论，不少人会说谁的童年不美好呢?你这是把每个人都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跟你正好重合了童年经历的年代混为一谈的感觉而已吧，你的童年再美好，能比得上80、90、乃至00后独生子女们被各种“幸福”包围而宠溺的小皇帝小公主们的童年吗?…思索良久，我可以笃定的说，不是的，我确实庆幸曾生活在那个年代，这是我伏案想要写一篇纪念毛主席诞辰130周年文字时脑海里更加确认的印记。 2023年对自己思想引起强烈共鸣的一个重要事件，是读到了著名作家刘继明的长篇小说新作《黑与白》，对于多年不读小说的我，在拿到书的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居然“废寝忘食”地一口气读完了这部三大本120万字的巨著，很震撼、很压抑、而且在主人公王晟等几个人物的身上，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让自己在之后几天里第一次静下心来完整而认真地回顾过去的人生岁月，感受社会的变迁对人性、社会环境以及普通人生活的影响。 跟小说里王晟一样，我也出身于一个革命军人家庭，父亲虽然不像王胜利那样孤苦跌宕，却也是在阶级压迫下参加了解放战争，甚至比王胜利更“幸运”地参加了伟大的抗美援朝，在后来的革命工作中也是不计较个人得失把集体和组织利益放在首位，以毛主席的好战士为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也曾做过公社副主任，也曾在与腐败堕落分子的斗争中屡遭打击报复而赤子之心不改坚持斗争，广受基层群众爱戴从不钻营谋私……在这样的家庭环境教育熏陶下，我们自幼对毛主席诗词大字本、红旗杂志、人民画报等等就不陌生，甚至偶尔犯了错误，都被父亲要求在墙上张贴的毛主席像前去反省，有一次父亲忙工作还是什么忘了时间，晚上没回到家我们都不敢去睡觉，哪怕奶奶和妈妈怎么叫都不行，他的军人作风和言传身教让我的童年少年时代都将毛主席深深烙印在记忆里，所以76年主席逝世时家人和邻居们的哭泣感染着少不更事的我也曾悲戚流泪，以及上大学后也经历了王晟类似的思想波折与困惑…… 第一次去毛主席纪念堂瞻仰老人家是在1988年高考之后，当时家人到北京办事，顺便带着我去舒缓放松刚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后的疲惫，纪念堂成了我行程计划的一环。因为只是凭吊性质吧，那次瞻仰留到如今的记忆不多，与生活在北京后的几次瞻仰对比起来印象稍微深刻的是，当时老人家遗体保护得很好，很庄严，当时的工作人员以及执勤武警对瞻仰的群众也更友好，不过于催促，也不像如今那种隐隐的紧张和防范。 因为喜爱主席诗词，除了工作出差、旅游性质去延安、嘉兴、大渡河、西柏坡、北戴河、秦皇岛、南昌、武汉等地时凭吊过主席诗词中留下记录的足迹外，像刘继明老师纪念文章中所说寻根性质的瞻仰，于我就是疫情前去长沙参加一个会议之后，强烈地想要去橘子洲头看望主席那一次了。那天好像微雨方霁，我徜徉在橘子洲头青年主席塑像周围，看湘江北去，思绪纷飞，不由得想起老人家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碑文中所写的那些文字，想起父辈们曾经浴血奋斗的岁月，想起《血战湘江》中著名的“红军十问”…这才多少年啊…看着青年主席塑像那意气风发坚毅深邃的眼神，脑海中浮现出他老年时在天安门城楼上一张忧思满目的照片，我不由得怆然而涕下…… 离开长沙时，看着路边频频可见的前往韶山冲方向的指示牌，竟然好像没有勇气去那里看一看图文资料曾看过的主席缝缝补补的睡衣和那孕育了满门忠烈的圣地。是啊，在今日仍托庇于老人家余荫暂享法律文字上主人翁地位的中国人，真的知道如何去面对为亿兆黎民斗争奉献了一生乃至身后被污名至今的他吗? 在老人家130周年诞辰的2023年，继山东郯城等地之后，长沙花实村也发生了夜拆主席塑像事件，年底各地又发生一系列阻挠破坏纪念活动的丑剧，令群众愤怒，令人民鄙视!可当网上传出一些现场群众与当地“唱红脸”的人员勇敢辩论和一些网友致电质问当地“政务接线人员”的义正言辞的音频文件时，当一些进步网站排除种种干扰阻挠，斗智斗勇地坚持组织开展纪念主席的各种座谈会活动时，当青年人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各种纪念活动和继承完整真实毛泽东思想的网络宣传斗争阵地中时，我仿佛看到了《黑与白》中用各自方式抗争的骆正、栗红、阿英、顾小乐、程国军、宗天一、王晟、顾筝、还有铜匦网、和梁天、田青青，看到了老人家在人民群众中的星火传承，也看清了那些高高在上，躲在接线员、信访接待员、和维稳鹰犬打手们背后，远远脱离了人民群众的，决策、指使和拍板去拆像、阻挠纪念活动的，绝对不能再抱以幻想的“老爷”们----虽然他们也在口头上“纪念”毛主席。 ……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在中国这样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巨大的惯性使得即使到了内核已巨变的80年代初，大众社会依然延续着毛主席时代“六亿神州尽舜尧”的风尚余韵，那时我已经快小学毕业，清晰的记得当时人们互相之间是轻松、友好、信任、互助的，好人好事多，坏人坏事少，社会环境积极向上，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猜忌和防范，甚至到了初中的课文里宣扬的依然是《为了61个阶级兄弟》等群众英雄模范人物和真善美，没有现在各大火车站和景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之类的警示，也没有不厌其烦的防诈提醒，更没有杀熟、坑爹和各种套路陷阱……以前有句经常形容解放前的话叫“万恶的旧社会”，不外乎就是鲁迅先生文中那些人吃人、人欺压人的腐朽横行的黄赌毒黑恶和痛苦麻木，到我上大学时的80年代末就已经重新见识到了，待到“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之后，就出现了西方人和凯申民国四大家族都叹为观止的十七家+五十家，几千万工人下岗，日本人珠海东莞集体买春，上亿农民工沦为低端人口等等这些当代拍案惊奇，前几天看到报导的某省连续三任公安厅长的“反腐教育宣传片”，大多数老百姓已经见怪不怪了。 与《黑与白》中王晟的思想经历了左右左的转变一样，刘继明老师在纪念活动发言中也剖析了自己思想左右左的转变历程，我深有同感。虽然因为儿时烙印下对主席的感情从未动摇，但中间也曾有过对反右中知识分子“苦难”的同情和那段被否定的历史中老人家真实思想与造成“后果”的怀疑，但随着生活阅历和对社会变迁的深切体会，回过头去从历史资料的脉络中寻求释疑解惑时，才发现主席老人家为了人民江山的苦心孤诣和英明烛照。 1951年7月主席在与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谈话时提到1921年他在湖南省图书馆第一次见到世界地图时说：“……我读过小学、中学，也当过兵，却不曾见过世界地图，因此就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湖南图书馆的墙壁上挂有一张世界大地图，我每天经过那里，总要站着看一看。过去我认为湘潭县大，湖南省更大，中国从古就称为天下，当然大得了不得!但从这个地图上看来，中国只占世界一小部分，湖南省更小，湘潭县在地图上没有看见，韶山当然更没有影子。世界原来有这么大!世界既大，人就一定特别多，这样多的人怎么过生活，不值得我们注意吗?从韶山冲的情况来看，那里的人都过着痛苦的生活，不是挨饿，就是挨冻，也有因为没有钱医病而活活病死的，也有交不起钱粮而被送进牢狱活活关死的，还有在家里乡里，乡邻间为着大小纠纷吵嘴、打架，闹得鸡犬不宁，甚至弄得投塘、吊头的。至于没有书读，做一世睁眼瞎子的，更要占百分之九十以上。在韶山冲我没有见到几个快活的人!韶山冲的情况是这样，全湘潭县、全湖南省、全中国、全世界，恐怕也是这样。我真怀疑，人生在世间，难道都是注定要过痛苦生活的吗?绝不!这是由于制度不好，政治不好，使世界上有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现象，所以使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坠入痛苦的深渊。这是不合理的，这种不合理的现象是不应该永远存在的，是应该彻底推翻、彻底改造的，总有一天，世界会起变化，一切痛苦的人都会变成快乐的人、幸福的人。我因此想到：我们青年的责任真重大，我们应该做的事情真多。从这时候起，我决心要为中国痛苦的人、世界痛苦的人服务。” 这是我五年前在橘子洲头瞻仰时没有想起出处的一段话，回来后专门检索了一下，打印出来夹在《毛主席的五篇哲学著作》中，每每再读，每每震撼心灵。青年毛泽东是这样想这样说的，他伟大的一生也是这样做的，希望这段话成为信仰毛主席的所有人们的共鸣和共勉。也希望我们每个人再去瞻仰缅怀主席时，能够按照这段话所说，做了一些什么去向老人家汇报，就像刘继明老师这次带着《黑与白》这部人民现实主义风格的醒世之作一样。 迟到的纪念，历久弥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