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日本某博物馆高调展出了所谓“终战诏书”的原件,玻璃展柜外的射灯将这份泛黄的文件映照得格外刺眼。当游客凑近细看时会发现,通篇2000余字里,“投降”二字从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为万世开太平”“终战”等粉饰性表述。更令人齿冷的是,诏书竟将长达十四年的侵略战争美化为“解放东亚之壮举”,对南京大屠杀、731部队活体实验等反人类罪行绝口不提,俨然一副“受害者”姿态。 这份发布于1945年8月15日的诏书,开篇就用极具迷惑性的措辞颠倒黑白。文中称“帝国所以向美英两国宣战,实亦为希求帝国之自存与东亚之安定而出此”,将主动发起的侵略战争包装成“正义之举”。事实上,当时的日本早已是强弩之末:广岛长崎的原子弹轰炸摧毁了最后的战争潜力,苏联百万红军横扫中国东北关东军,美军舰队正逼近日本本土。所谓 “终战”,不过是战败投降的遮羞布。 如何看待这份充满谎言的文件?我们可以从三个维度撕开其伪装。 第一,这是对历史事实的系统性篡改。 诏书将“侵略”改写为“解放”,把“战败”替换成“终战”,本质上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文字狡辩。东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山田洋一曾在论文中尖锐指出:“终战诏书的每一个措辞都经过法务省、军方的反复推敲,目的是为天皇和军国主义者规避战争罪责。”这种篡改并非孤立事件,从战后日本教科书删除“南京大屠杀”表述,到政客年年参拜靖国神社,本质上都是这场历史修正主义的延续。 第二,暴露了日本社会深刻的历史认知缺陷。 1970年,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在华沙犹太人纪念碑前的一跪,让世界看到了一个民族直面历史的勇气;而日本在同一时期却在忙着销毁战犯审判档案,甚至将甲级战犯供奉进靖国神社。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员王屏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德国的反思是在灵魂层面的自我革命,而日本的所谓‘谢罪’更像是外交辞令的权宜之计。”诏书中那句“至于排斥他国主权,侵犯其领土,固非朕之本志”,用模糊的“非朕本意”轻飘飘带过数千万亚洲冤魂的苦难,堪称对历史正义的公然亵渎。 第三,警示我们必须警惕历史记忆的被侵蚀。 当“三光政策”被描述为“军事必要”,当“慰安妇”被歪曲成“自愿服务”,当30万南京同胞的鲜血被“终战”二字轻轻掩盖,历史的天平就会彻底失衡。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经盛鸿在课堂上常对学生强调:“准确使用‘侵略’‘投降’这些词汇,不是咬文嚼字,而是在守护历史真相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日本年轻人中,有超过60%不知道南京大屠杀的具体数字,这种历史失忆症的蔓延,正是从这类文字游戏开始的。 回溯历史细节更能看清这份诏书的虚伪:文中将“原子弹轰炸”列为终战理由之一,却对日本在亚洲战场造成的灾难讳莫如深。在中国制造的800余次细菌战,导致至少20万人死亡;在菲律宾巴丹死亡行军中,7万美军战俘被虐杀;在新加坡,数万华人被冠以“反日分子” 罪名集体处决……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岂是“终战”二字能抹杀的? 78年后的今天,日本展出这份诏书原件,与其说是“历史展示”,不如说是对受害国人民的再次挑衅。我们铭记历史,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为了防止悲剧重演,就像奥斯威辛集中营留下的那句警示:“忘记历史的人,必将重蹈覆辙。” 当东京街头的年轻人穿着印有“神风特攻队”图案的T恤嬉笑打闹,当靖国神社的香火在政客的参拜中越烧越旺,当“终战诏书”被当作“历史文物”供人“瞻仰”,我们更要清醒地认识到:历史的清算从未真正完成。维护真相,反对篡改,是每个有良知的人对千万遇难者的庄严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