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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化与市场化对婚姻的不同影响

2025-8-8 16:47| 发布者: 南极| 查看: 154| 评论: 0|原作者: 郭传志|来自: 红歌会网

摘要:   在当下社会,光棍数量急剧增多并导致出生人口直线下降的现象,已然成为一种不容忽视的社会危机。这一危机的背后,折射出市场化与集体化两种不同社会形态对婚姻产生的显著影响。  一、问题的提出:农村光棍爆发 ...

  在当下社会,光棍数量急剧增多并导致出生人口直线下降的现象,已然成为一种不容忽视的社会危机。这一危机的背后,折射出市场化与集体化两种不同社会形态对婚姻产生的显著影响。

  一、问题的提出:农村光棍爆发现象背后的社会焦虑

  当前,“光棍”群体的扩大已成为亟待关注的社会现象。以笔者所在的浙东南百强县平原农村为例,这里经济基础本应较好,每个家庭多为一到二个小孩,新建漂亮楼房者众多,部分家庭甚至在城市购置了数百万的商品房,但过去十几年间光棍数量却直线上升。这些青年并非因经济绝对贫困“娶不起”,而是陷入了“有条件却无机会”的困境,家长们普遍困惑:“当年自家娶亲时条件远不如现在,怎么儿子反倒成了光棍?”

  这种情况在全国具有普遍性:广西某村现存光棍65人,村里三年无新婚办喜事;湖南某村光棍超100人,十年未办喜事;湖北某千户大村,30岁以上未婚男青年达300余人,且年龄越大婚配希望越渺茫。这些数据所反映的,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无奈,更是深层的社会危机。婚姻作为人类社会繁衍与情感联结的基本单元,其功能的弱化可能进一步加剧人口结构失衡(出生率持续走低)、家庭伦理松动(代际责任断裂)乃至农村社会活力衰退(留守人口老龄化)等问题。

  从婚姻的基础来看,集体化时期与市场化时期存在着巨大差异。集体化时期,社会资源分配相对公平,实行“按劳分配为主、兼顾公平”的分配制度,农户间收入差距极小。生产队统一分配粮食与现金,小孩的口粮、教育,村民的医疗等都有保障,困难户还有大集体兜底,人们在物质生活上没有过多的担忧。这种公平的资源分配环境,让婚姻少了物质条件的束缚,女性择偶更看重男性的人品、勤劳等内在品质,“高结婚率、低光棍率”是当时婚姻的显著特征。

  而在市场化时期,市场经济鼓励个人逐利,财富积累的差异逐渐拉大,贫富悬殊现象凸显。部分资产者突破传统婚姻伦理,形成事实上的“多婚制”,有权有势者也可能通过权力寻租霸占婚配资源,挤压了普通男性的婚配空间。同时,消费主义和阶层攀比心理影响着女性的择偶观,部分女性将婚姻视为“阶层跃升”的机会,对伴侣的经济条件提出过高要求,使得普通男青年在婚配市场中被边缘化。

  在社会观念方面,集体化时期倡导集体主义,人们更注重集体利益,“投机倒把”等行为受到严格约束,“忠厚”“勤劳”等品质是婚姻市场的重要考量因素。而市场化时期,个人奋斗被过度强调,功利化的价值观逐渐盛行,婚姻在一定程度上异化为利益交换的工具,情感在婚姻中的比重被削弱。

  从生活稳定性来看,集体化时期社会结构相对稳定,人口流动性小,人们在固定的村庄生活劳动,容易建立稳定的社交网络,为婚恋关系的建立和维系提供了良好环境。市场化时期则强调“自由竞争”,带来了个体职业与生活的强流动性,青年人为了生计频繁更换工作地点,导致就业地不稳定、居住时间碎片化,不仅影响已婚家庭的稳定,也让未婚青年难以建立稳定的婚恋关系。

  二、市场经济下光棍现象的成因:多维失衡的叠加效应

  当前光棍问题的根源,需置于市场经济的运行逻辑与社会结构变迁中剖析。其核心矛盾在于:​经济分化导致的资源分配失衡、社会价值观念的功利化转向,以及个体生存稳定性的缺失,共同瓦解了传统婚姻赖以存在的基础​。具体表现为以下五个层面:

  (一)、贫富悬殊:“人往高处走”致婚姻市场的“筛选器”失效

  在市场经济浪潮席卷的当下,本应是机会遍地的时代,却有一大群人被挡在了婚姻的大门之外。社会财富分配的严重失衡,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扭曲了婚姻市场的正常秩序,让曾经以情感、品格为核心的“筛选器”彻底失效,而农村普通男青年正成为这场失衡中最直接的受害者。

  农村青年的生存现状,是他们在婚姻市场中步履维艰的根源。选择留守务农的青年,面临着难以挣脱的经济枷锁。农资价格如同不断攀升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们的生计——化肥、种子、农药的成本一年高过一年,而粮食价格却始终在低位徘徊,政府对粮价的“不保底”政策,更让他们的收入失去了最基本的保障。“菜篮子”里的农产品价格如同坐过山车,时而高涨时而暴跌,却鲜少能让务农者真正受益。一家人守着几亩薄田,辛勤劳作一年,所得收入连子女教育、家人生病等基本开支都难以覆盖,更别提积攒下用于婚恋的“资本”。

  那些选择背井离乡、外出打工的青年,日子同样不好过。他们涌入城市的建筑工地、制造工厂,在流水线上、在烈日寒风中挥洒汗水,换来的现金收入看似比务农可观,但扣除每月不菲的房租、往返家乡的路费以及城市里高昂的生活成本后,能存下来的钱寥寥无几。更让他们不安的是工作的不稳定性,建筑、制造等行业深受经济周期影响,经济繁荣时尚有活可干,一旦遭遇下行,便可能面临失业的困境,收入来源随时可能中断。

  与农村青年的窘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少数群体凭借财富在婚姻市场上的“碾压式”优势。这些通过办企业、经商或投机暴富的人,不仅积累了令人咋舌的巨额财富——在多个城市购置房产、开着豪车出入各种场合,更将这种物质优势转化为婚恋中的主导权。在现实的考量下,不少漂亮女性在选择伴侣时,会倾向于经济条件优越的城市男性或这些“成功人士”。这种选择背后,或许有对更稳定生活的向往,有对下一代成长环境的考量,但无疑在婚姻市场上划出了一道清晰的界限,将农村普通男青年无情地排除在主流婚配圈之外。

  当婚姻越来越多地与财富挂钩,曾经的情感共鸣、价值契合等“筛选”标准被物质条件所取代,婚姻市场的“筛选器”便彻底失效了。

  (二)、资产者的多婚实践:婚姻法失效加剧农村光棍现象

  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个人逐利被不断鼓励,当部分资产者积累了一定财富后,他们中的一些人便突破了传统一夫一妻制的道德约束,形成了事实上的“多婚制”。这种现象并非个例,从公开报道中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被曝有私生子,到我们身边类似的情况,比如我一朋友,他大哥的女儿成为他人“小老婆”,二哥的儿子在已有漂亮妻子的情况下暗地纳妾生子,姐姐的女儿远赴外省成为亿万富翁的“小老婆”等,虽然这些是较为极端的案例,但它们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财富对婚姻伦理的侵蚀。

  在资本逻辑的主导下,婚姻中原本重要的“情感联结”逐渐让位于“资源占有”,婚姻慢慢异化为一种利益交换的工具。这一变化对农村的婚恋市场产生了极大的冲击,进而加剧了农村光棍现象。

  在农村地区,婚恋资源本就相对有限,而资产者的多婚事实更是进一步挤压了农村男性的婚恋空间。资产者凭借其财富优势,能够吸引更多的女性,包括一些来自农村的女性。这些女性可能会因为对更好生活条件的向往,选择成为资产者的“小老婆”,这就使得农村原本就紧张的女性婚恋资源更加稀缺。

  对于农村男性而言,他们在经济条件上往往无法与资产者抗衡。在婚恋市场中,经济条件是许多女性及其家庭考量的重要因素。当资产者通过财富占据了更多的婚恋资源后,农村男性找到合适伴侣的难度大大增加,光棍数量自然随之上升。

  我们再将目光投向集体化时期,那时此类多婚行为几乎不可能发生。当时的社会监督极为严密,生产队的集体生活让个人行为处于大众的视野之下,强大的舆论约束使得人们不敢轻易越界。而且,在那个时期经济分化极小,没有人能够凭借财富获得额外的婚配优势,道德规范对“越轨”行为的容忍度也极低。这种鲜明的对比,更凸显了如今资产者多婚实践背后,资本对婚姻伦理和农村婚恋生态的巨大影响。

  资产者的多婚实践不仅直接导致农村婚恋资源分配的失衡,还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农村的婚恋观念。一些人可能会认为财富是获得婚姻和伴侣的唯一或最重要的途径,从而忽视了情感在婚姻中的核心地位。这种观念的转变,进一步加剧了农村男性在婚恋市场中的困境,使得农村光棍现象愈发严重。

  总的来说,资产者的多婚实践是加剧农村光棍现象的一个重要因素,它不仅破坏了传统的婚姻伦理,还对农村的社会稳定和和谐发展带来了负面影响,值得我们进行深入的反思和探讨。

  (三)、权力寻租:官场腐朽致底层女性的被动剥夺

  权力寻租行为对底层女性的被动剥夺,是加剧农村光棍现象的又一恶劣推手。当权力与欲望交织,部分有权有势者借助非法手段霸占他人妻女,这种行为不仅是对个体权利的践踏,更是对社会公平的严重破坏,直接挤压了普通男性的婚配空间。

  辽宁徐长元案便是极具冲击力的例证,涉黑官员坐拥174名情妇、142辆豪车以及2714套房产,仅房产证就重达108斤。这样的极端案例虽然在数量上属于少数,但其背后折射出的权力与财富结合下的“资源垄断”现象,在基层社会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普遍性。在基层,一些掌握着审批权、项目资源的干部,常常通过利益输送的方式获取婚外情感关系。对于底层女性而言,在缺乏足够生存保障的情况下,她们往往被迫依附于这些掌握权力的人,以此换取工作机会、经济援助等生存必需的资源。这种依附并非源于平等的情感选择,而是生存压力下的无奈之举。

  与此同时,普通男青年在这场资源争夺中明显处于劣势。他们既没有权力可依,也缺乏足够的财富竞争力,在婚恋市场中被逐渐边缘化。原本应基于爱情与平等的婚姻,在“强者通吃”的逻辑下,彻底沦为了权力与资本的附属品。当权力可以随意侵占婚配资源,当底层女性为了生存不得不放弃自主选择,普通男性的婚配机会被大幅压缩,光棍现象的加剧便成为了必然结果。

  这种现象的危害是多方面的。它不仅让婚姻失去了其本应有的神圣与纯粹,更在社会底层制造了更深的不公与矛盾。底层女性的被动剥夺,反映出权力监管的漏洞与社会资源分配的失衡;而普通男性的婚配困境,则可能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影响基层社会的稳定与和谐。深入剖析这一现象,不仅是为了揭示问题的根源,更是为了寻找打破这种恶性循环的路径,让婚姻回归其本质,让每个个体都能在平等的基础上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四)流动性的代价:工作环境不稳定摧毁婚恋基础

  市场经济所倡导的“自由竞争”,在为社会带来活力的同时,也给个体的职业与生活打上了强流动性的烙印。这种流动性如同一把双刃剑,在推动经济发展的背后,正悄然摧毁着婚恋的基础,对农村的婚恋生态造成了深远影响。

  对于已婚家庭来说,流动性带来的冲击尤为明显。青年人为了生计,或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收入,不得不频繁更换工作地点,从农村涌入城市,从制造业转向服务业,这样的变动使得他们的就业地极不稳定,居住时间也变得碎片化。夫妻双方往往因此陷入异地分居的境地,日复一日的距离消磨着曾经深厚的感情,沟通的减少让彼此的隔阂逐渐加深。同时,亲子关系也因父母的频繁流动而变得疏离,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缺乏父母的陪伴与关爱,家庭的温暖被流动的生活一点点侵蚀。更有甚者,长期的异地、不稳定的生活状态成为了夫妻离婚的导火索,曾经的承诺在现实的压力下不堪一击,家庭的破裂也为社会增添了更多不稳定的因素。

  而对于未婚青年而言,职业的流动性让他们在婚恋路上举步维艰。稳定的社交网络是建立婚恋关系的重要前提,然而,频繁的工作变动使他们难以在固定的区域扎根,无法融入当地的婚恋圈子。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认识新的人,熟悉新的环境,但往往还没等关系有所进展,就又要奔赴下一个城市,这种短暂而仓促的相处很难培育出真挚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他们无法向异性展示“长期可靠”的生活预期。固定的居所、稳定的收入来源,这些在婚恋中被视为重要保障的因素,对于流动性极强的未婚青年来说却成了奢侈品。异性在选择伴侣时,往往会考虑未来生活的稳定性,而频繁变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会让对方缺乏安全感,从而对这段关系望而却步。

  正如一位农村家长无奈地感叹:“儿子在外打工十年,换了七八个工作,每次刚认识个姑娘,没几个月又去了别的城市,根本处不成对象。”这句话道出了无数农村未婚青年的婚恋困境。流动性带来的不稳定,让他们在婚恋市场中处于不利地位,进一步加剧了农村的光棍现象。这种因生活不稳定而导致的婚恋难题,不仅影响着个体的幸福,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农村社会的和谐与发展,值得我们深入思考和关注。

  (五)、婚姻理想的异化:女性择偶理想化的功利转向

  在当下社会,婚姻理想正经历着显著的异化,其中一个突出表现便是部分女性择偶观的功利转向,这一变化进一步加剧了农村婚配市场的结构性矛盾,使得大量普通男青年陷入“被剩下”的困境。

  消费主义的盛行与阶层攀比心理的蔓延,是推动女性择偶观发生转变的重要因素。在消费主义的裹挟下,物质享受被不断推崇,人们对生活品质的追求逐渐演变成对物质财富的过度渴望。同时,阶层之间的差异通过各种渠道被放大,引发了强烈的阶层攀比心理。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部分女性将婚姻视为实现“阶层跃升”的捷径,对伴侣的经济条件提出了远超实际的要求。

  她们中有的幻想一步登天嫁入豪门,明确要求男方拥有多套房产、豪华轿车以及高额的稳定收入,将这些物质条件作为衡量婚姻价值的首要标准;有的则沉迷于“白马王子”式的浪漫想象,不仅要求对方外貌出众、气质优雅,更隐含着对其背后经济实力的期待。而对于那些踏实勤劳、品行端正但经济条件普通的男青年,她们往往不屑一顾,认为这样的伴侣无法满足自己对更高阶层生活的向往。

  这种“向上择偶”的观念逐渐普及,给农村普通男青年带来了沉重的压力。即便他们通过努力拥有了新房,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仅仅因为缺乏“显性财富”,比如没有豪车、巨额存款,就可能被贴上“不够优秀”的标签,在婚恋市场中处于劣势。

  这一现象直接加剧了婚配市场的结构性矛盾。底层男性原本可以通过“向下兼容”找到合适的伴侣,但如今女性普遍不愿嫁给经济条件更差的男性,使得这一空间被严重压缩。而中层及以上男性则因为拥有更多的物质资源,在婚恋选择中拥有更大的主动权,甚至因选择过多而变得挑剔。在这样的双重挤压下,大量普通男青年被排斥在婚姻之外,沦为“被剩下的人”。

  婚姻理想的这种异化,不仅让婚姻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情感内核,也加剧了社会的焦虑与不公。当择偶标准过度功利化,人们往往忽视了婚姻中更为重要的相互理解、支持与陪伴,这对于构建稳定、和谐的家庭关系和社会秩序都带来了负面影响,值得我们深刻反思和警惕。

  三、集体化时期的婚姻图景:生产资料公有制造就公平与稳定的良性循环

  集体化时期(1950-1980年代初)的农村婚姻,呈现出与当下截然不同的景象,“高结婚率、低光棍率”是其显著特征,形成了公平与稳定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

  以笔者所在村庄的实例来看,这种特征尤为明显。郭姓在全村人口中占比超过三分之一,其中一户郭姓人家有六个儿子,他们都出生于解放初至1964年之间,最终全部顺利成亲;另外两户郭姓家庭各有五个儿子,也都成功娶妻生子。更具说服力的是一户江姓家庭,父亲因逃避抓壮丁导致脚残,长期外出讨饭,家境十分贫困,但他的两个儿子,包括身高仅一米五五、职业为泥工的小儿子,依然成功找到了伴侣。然而,这两兄弟成家后各自育有的独生子,却没有那么幸运,如今快四十岁了仍未能成亲。这些案例清晰地表明,在集体化时期,经济条件并非决定婚姻能否成功的关键因素,“成家难”更多只是个别特殊情况,比如身体严重残疾、存在智力障碍、与邻里关系不和睦等,并非普遍现象。

  而这一切背后的核心机制,在于集体化制度构建起了一套“公平-稳定-信任”的社会基础。

  (一)社会公平消弭婚配焦虑

  集体化时期,社会公平的良好实现,在很大程度上消弭了人们的婚配焦虑,为当时“高结婚率、低光棍率”的婚姻图景奠定了坚实基础。

  这一时期实行“按劳分配为主、兼顾公平”的分配制度,使得农户之间的收入差距极小。在生产队的统一管理下,粮食与现金按照人口和工分进行分配。对于家庭而言,即便小孩生得再多,生产队也能保障基本口粮;民办学校让孩子们能够获得教育机会,赤脚医生制度为村民的健康保驾护航,遇到困难的家庭还能得到大集体的兜底帮扶。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没有养不起小孩的担心,婚姻也就没了后顾之忧,生育率自然保持在较高水平。

  尽管当时存在个体劳动能力的差异,但每一个正劳动力之间的差距通常不超过百分之二十。而且,若是一个家庭持家有方,懂得精打细算、合理安排,完全可以扭转体力上的劣势,让家庭生活维持在不错的水平。因此,整体社会呈现出“富者不暴富、贫者不赤贫”的均衡状态。

  正如村民回忆的那样:“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差不多,谁家也不比谁家多几碗饭,姑娘找婆家主要看小伙子人品踏实,不看家里有没有存折。”这种“低贫富差距”的社会环境,极大地降低了女性在择偶时对物质条件的过度关注。男青年们无需为了积累巨额财富而焦虑,只需通过勤劳劳动,比如多挣工分、积极参与集体事务,就能证明自身的能力和责任感,从而有公平的机会获得婚姻机会。

  在这样的社会公平氛围中,婚姻更多地回归到了情感与个人品质的本质层面,人们不会因为物质条件的悬殊而在婚配市场上被边缘化,婚配焦虑得到了有效缓解,整个社会的婚姻生态呈现出健康、稳定的态势。

  (二)、集体经济提供生存保障后婚姻景象

  集体经济为社员筑牢了基本的生存兜底防线,这一坚实基础深刻重塑了当时的婚姻景象,使其呈现出与当下截然不同的风貌。

  在集体经济的框架下,生存所需的核心资源得到了稳定保障。口粮由生产队统一分配,即便家中劳动力较少,也能获得维持生存的粮食,不必为温饱问题过度焦虑;合作医疗制度覆盖了常见疾病的诊疗费用,让村民在生病时能得到及时医治,无需担心“看病贵、看病难”;集体还会兴办托儿所、养老院等公共服务设施,解决了家庭在养育和养老方面的诸多后顾之忧。

  在这样的生存保障体系下,女性在择偶时无需将“能否吃饱饭”“生病有无钱医治”等生存问题放在首位,择偶标准自然更倾向于“性格忠厚、干活勤快”等关乎家庭生活长远稳定的内在品质。笔者邻居的经历就是很好的例证,他是一位被评价为“忠厚到无用”的青年,在生产队劳动时沉默寡言,体格较弱且不善言辞,但凭借着踏实可靠的品性,却娶到了村里公认的漂亮姑娘。这在当下看来似乎难以想象,因为他的儿子,一位大学毕业的软件工程师,月收入过万,却因“性格木讷、不懂讨女生欢心”至今40岁未婚。

  如今,忠厚老实竟然在一些人眼中成了“罪过”,这背后反映的是社会价值观的转变。在弱肉强食的竞争环境中,人们往往更尊崇强者,物质条件和外在表现被过分看重。这种鲜明的反差恰恰说明,集体化时期的婚姻更注重“长期过日子”的稳定性。那时的人们在选择伴侣时,考量的是对方能否在漫长的生活中相互扶持、踏实度日,而非短期的物质炫耀或一时的情感刺激。婚姻的本质回归到了组建一个稳固、和谐的家庭,共同面对生活的琐碎与挑战,这种基于内在品质和生活需求的婚姻选择,让当时的婚姻关系更具韧性和持久性。

  (三)投机抑制维护婚姻纯粹性

  集体化时期,对“投机倒把”行为的严格抑制,为婚姻的纯粹性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让婚姻更多地扎根于真诚与踏实的土壤之中。

  当时,“投机倒把”行为,像私自贩卖农产品、倒卖工业品等,受到了严格的制度约束。生产队的考勤制度让村民的劳动状态处于集体监督之下,供销社的统购统销则从流通环节切断了私自交易的渠道,这使得人们试图通过非劳动手段获取额外收益的空间变得极小。在那个时代,社会倡导的是集体主义,而非个人奋斗,热爱集体、关心大多数人的利益成为了主流社会风尚。当个人利益与大集体的利益紧密相连时,任何企图投机取巧谋取个人利益的行为都会变得相当困难,这种制度在无形中保护了弱势群体,避免了因投机行为导致的贫富差距扩大和社会不公。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村民们普遍安于在生产队劳动,无需为了“赚快钱”而冒险或投机。“老实人不吃亏”成为了一种社会共识,“忠厚”“勤劳”等品质也因此成为了婚姻市场上的“硬通货”。姑娘们在选择伴侣时,不会因为某个男青年“会钻空子赚钱”而高看一眼,反而更信任那些“每天准时出工、踏实分活”的踏实人。因为大家都清楚,投机取巧得来的利益既不长久也不光彩,而踏实劳动才能带来稳定的生活。

  正如一位老人回忆的那样:“那时候谁要是偷偷摸摸搞投机,全村人都看不起他,姑娘家更不会嫁——谁愿意跟着一个不踏实的人过日子?”这句话生动地反映出当时社会对投机行为的鄙夷,以及人们在婚姻选择中对踏实可靠品质的重视。正是这种对投机行为的有效抑制,让婚姻摆脱了对不正当利益的追逐,维护了婚姻的纯粹性,使得婚姻更多地基于双方的品性与对生活的共同期许,而非对物质利益的投机性追求。这种纯粹的婚姻观念,也让当时的家庭关系更加稳固,社会风气更加淳朴。

  四、启示与展望:走向更公平的婚姻生态

  从集体化时期与市场经济背景下的婚姻状况对比中,我们能清晰地认识到:婚姻的稳定性与普遍性,本质上依赖于社会资源分配的公平性、个体生存的安全感以及价值导向的朴素性。这一认知为我们构建更公平的婚姻生态提供了重要启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前光棍危机的根源,深植于市场经济的运行逻辑之中。市场经济在创造出片面效率的同时,未能也无法有效平衡公平。财富的急剧分化,像一道鸿沟拉大了人们在婚配市场上的差距,使得部分群体凭借财富优势垄断了更多婚恋资源,而普通群体尤其是底层男性则被边缘化;个体职业与生活的强流动性,不断削弱着情感联结的基础,让婚恋关系难以稳定维系;功利化的价值观更是异化了婚姻的本质,将婚姻视为利益交换的工具或阶层跃升的跳板。显然,贫富悬殊是中国社会婚姻乱象的首要根源,而流动性与价值观的改变则属于次要矛盾。要走向更公平的婚姻生态,首要任务便是着力解决贫富悬殊问题。通过完善收入分配制度,调节过高收入,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增加低收入者收入,缩小城乡、区域、行业之间的收入差距,让社会财富分配更加合理。当财富不再成为衡量个人价值和婚配优势的唯一标准时,婚恋市场的竞争才能回归到更公平的轨道上。

  同时,我们还需要为个体提供稳定的生存保障,增强人们的安全感。加大对教育、医疗、养老、住房等民生领域的投入,建立健全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体系,让人们在面对生活风险时不再恐慌。就像集体化时期那样,当基本的生存需求得到满足,人们在婚恋选择中才不会过度关注物质条件,而是更多地考量情感与品质。

  在价值导向方面,应倡导朴素、健康的婚恋观,重塑婚姻的情感内核。通过宣传教育,引导人们认识到婚姻的本质是爱与责任,而非物质的堆砌。鼓励人们在婚恋中注重彼此的性格契合、价值观一致以及共同成长,让“忠厚”“勤劳”“真诚”等品质重新成为婚恋市场的重要考量因素。

  展望未来,当社会主义进入高级阶段,教育、医疗、养老、住宅等福利将全面且公平地实现,人们在物质上的生存压力将完全消失。城乡差别、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差别也会逐渐消失,贫富悬殊现象不复存在。每个人只需劳动数小时,就可以获得基本相同的享受资料。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财富实现均衡,劳动环境稳定,人人安居乐业。大家共同劳动、共同生活、共同学习、共同娱乐,彼此之间的相处机会增多,婚恋关系的建立就会像呼吸一样自然交融。届时,婚姻将摆脱各种外在因素的束缚,回归其最本真的面貌,社会也将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更公平、更和谐的婚姻生态终将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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